“有进无退!”赵云大吼一声。
“有进无退!”身后众人齐声高呼,人人奋勇向前冲去。
狭窄的街道上,白马营的将士们用刀砍、用肩扛、甚至扑上去抱着对手滚在地上互相殴打……一时间街道上一片混战,鲜血和残肢乱飞,惨叫声和马嘶声远远传到了城外。
距离城门三四里处,公孙续肃然盯着前方。城墙上阎柔的身影若隐若现,带着人把守卫城墙的乌桓人打得节节败退,看来很快就能夺取吊桥的绳索,让人不安的是现在城门后到底是什么情况?若是不能顺利打开城门,就算能夺取吊桥也毫无意义!
“子民稍安勿躁。”身侧单经安慰道:“城门后既然还在厮杀,就表明儿郎们还能坚持,而且阎柔看来占了上风,一旦斩断吊桥绳索后肯定会去支援。”
公孙续点点头,焦躁的心情却并未缓解多少。他看着城北刚出现的乌桓人身影,忽然心头有些懊悔,早知道蹋顿的反应这么慢,就应该再派几百人带上盾牌和长枪进去接应。
公孙续前方百步开外,库尔纳端坐马上,目光紧紧盯着城门,时刻准备下令冲进去。库尔纳胯下的战马不耐地喷着响鼻,带动着周围的战马也跟着有些不安分起来,他把八千人都带上了,准备入城后好好抢掠一番。
“斩断绳索!”阎柔终于杀散了乌桓人,冲到吊桥的绳索边上,狠狠一刀斩向最近的一条绳索。
其他人一拥而上,举起兵器一阵乱砍。
柳城的吊桥共有八条绳索,每一根都有茶杯粗细,乃是用粗麻和细铁丝编制而成,十分的坚韧。阎柔用的是一把宝刀,接连斩下七八刀才把那条绳索斩断,其他人所用的兵器不如他,力道更是远逊于他,往往都要斩十几刀才能斩断一根绳索。
街道上,赵云的人已经损失了多一半,不过却牢牢扼守着街道,始终未曾让蹋顿的人前进一步。
蹋顿暴跳如雷,恨不得插翅飞到城门处,只是街道上堆满了人马的尸体,骑兵完全失去了速度和力量的优势,只能缓步向前和那些悍不畏死的汉人硬拼。短兵接触并非乌桓人所长,面对人数不到己方一半的敌军,他们却和对手缠斗在一起,根本无法发起猛烈的冲杀。
这时张远从后面赶来,见势不妙赶紧喝道:“大王赶紧让他们下马!步行冲过去!”
蹋顿如梦初醒,赶紧高声下令,随即带着一群亲卫挤开人群冲了上去。
蹋顿亲自赤膊上阵,乌桓人士气大振,纷纷跳下战马,呼喝着高高举起弯刀,簇拥着蹋顿向前猛冲。失去了战马的束缚,乌桓人战力陡增,他们一窝蜂上来猛冲猛打,逼得赵云不得不率众步步后退。
城门后,库勒正在挥刀劈砍城门锁,这把黄铜锁足足有两尺长,三寸多厚,一刀下去只能砍出一个缺口。库勒急的额头冒汗,忽而大喝一声,双手持刀使出浑身力气一刀斩下。
当啷!精铁弯刀从中折断,库勒被震得虎口发麻,那把大锁却只增加了一道一寸厚的伤痕。
库勒扔掉断刀,顺手从旁边一人手中夺过一把刀,一边继续劈砍,一边大叫道:“快去找斧头!去找斧头!”
赵云听到库勒的叫声百忙中回头一看,发现城门竟然还没打开,顿时心急如焚,抬头对着城墙上叫道:“阎柔,快去帮库勒打开城门!”
阎柔顾不得答应,一刀斩断一根摇摇欲坠的绳索,拔腿就向楼梯跑去。
哗啦!砰!
阎柔刚跑到一半楼梯处,剩下的几根吊桥绳索都被斩断,沉重的吊桥猛然落下,带起了一大片灰尘。
辽东乌桓的骑兵们放声欢呼,人人都迫不及待准备冲出去,不料灰尘散去后,城门兀自紧闭不开。
“他奶.奶.的,怎么还没打开!”库尔纳急得破口大骂,恨不得策马冲过去撞开城门。
塌顿见吊桥落下,顿时惊骇莫名,高呼道:“冲过去守住城门,否则汉人大军一旦杀进来,定会鸡犬不留!杀死一个汉人,赏牛羊各五十头!杀啊!”
乌桓人都知道情势到了最危急的时刻,根本不在乎对手的攻击,宁肯以命换命也要向前猛冲。短短一会儿时间,赵云和部下就被迫后退了十几步,眼看着再退就要到城门处了,赵云大吼一声,飞身向塌顿扑过去,试图擒贼先擒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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